舞雩

*写得很不正经

快要迈出伏魔洞前，江澄回头看了魏无羡一眼。

那一眼像个错误指令，下一瞬原本坐在地上的魏无羡腾跃而起，窜至江澄面前，猝不及防地抓起江澄的手。

然后，魏无羡用力在江澄的虎口位置啃了一口。

紫电化作长鞭，差点没把魏无羡的脸抽歪。

江澄的手还是被咬了，两颗牙印，有血沁出。

他反应足够快到躲开，只是原本不知魏无羡拽他手是为了一逞门牙锋利。

江澄很生气，气得暗暗发抖，魏婴你是不是狗。他质问。

魏无羡笑着摇头，真可惜我不能够是。

他们都知道，江澄从小就喜欢狗。

被咬了一口，在江澄意料之外。但他更害怕的是，魏无羡拉过他手然后抱上来。

这时候很适合说些心中有过你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之类的王家卫台词。

那一幕远早于一代宗师的上映，所以并不如此发生。

再加上，他们都是聪明人，聪明人从不做不合时宜的蠢事，也不说让人将信将疑的大实话。

要是魏无羡真心要说，江澄捂着耳朵也能听到。

他们这一世走到这就算完了，好的坏的，好似都已过去很久。人就活这辈子，最怕他相约来生。

江澄的确怨魏无羡，这种恨是根本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，如果你真正爱过一个人就会明白。无能为力与无可奈何，都归入天命的总账，这样他们仍旧是无辜脆弱又顽强的两个人，一边抗争，一边任摆布。

道理一层层铺开，余生慢慢接受。

魏无羡自爆那天，江澄就在现场，睁大双眼，看得一清二楚。

不管魏无羡是自杀还是他杀，江澄知道，只要不是我杀，除外都一样。

像一朵花开出了声响，在江澄脑中循环回荡，先加速再减速，记忆迅速膨胀又剧烈延长，云梦的湖、莲花、小船、风筝与莲藕排骨汤，这些意象因为出场次数太多而削弱了悲剧意义。

颜色起先总是鲜艳，慢慢又淡褪，像一张水洗无数次的布，直挺挺地倒吊在阳光下，晒得发硬。

江澄自认不是疤痕体质，魏无羡咬在他虎口上的伤，最后却无辜凝成一小道疤，没有消去，像个胎记长进肉里。

当时魏无羡还在信口胡诌，你的虎口没有茧，说明你不想我，说明你从来没有爱过我。

这话简直是一派胡言。

江澄的虎口当然有茧，并非出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遗，而是他用功练剑。

这个结论一立下来就是错的，虽然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可佐证推翻。

魏无羡的舌尖抵在江澄虎口，伤口疼痛又湿润，像被泪浸渍般刺痛。那瞬间发生很快结束更快，能留下的记忆都是感觉。

虎口，听起来总让人联想起猛兽，被压抑的爱欲是洪水猛兽。

虎口余生，应是幸福的。

很多年后，在江澄与魏无羡灰飞烟灭，故事源远流长变异成多个版本成为民俗学重点研究内容后，有个叫老狼的人引吭高歌一曲：

爱你的虎口我脱离了危险。

一身血，一身伤，站在太阳底下晾，回望那个藏在阴影里的莫须有拥抱，不存在的心酸一同晒干。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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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不知所谓了，还敢打tag吗。——敢。

看了亲亲狗子 @anolddog 的文后，脑子里一直循环播放虎口脱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