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雩

一直游到海水变蓝。

瓜田你夏

*不知所谓


今天对于许多人来说,只是这个夏天里很平凡的一天。但对于陶路田来说,却有那么一点点特别。为什么非得是今天,不是昨天,也不是明天。因为今天既是昨天的明天又是明天的昨天,包容性强,伸缩功能好,可以同时装下来路和前程。

所以陶路田格外喜欢今天。

这个堪比雪碧广告的题目,让他十分羞愧。他本应殚精竭虑精尽人亡地憋出一个同人文,留作贻笑大方的纪念。奈何风霜刀剑严相逼,搵食太艰难,无法在交稿日迫近前再挤出什么字句考究的故事来。

毕竟体力不支。陶路田虽然坚持健身,仍然体虚气弱,无法练出程入梅般的精壮体魄。在程入梅到南蛮游玩时,陶路田带他四处觅食,一天十二顿,试图将程入梅的八块腹肌吃成一块。

偏题了。

总而言之,用急就章来糊弄,很难过心里那一关。

毕竟有没有爱,是否下了功夫,一目了然。


陶路田往乐乎亭投稿将近一年多,蹲在冷板凳上,他读同人文,无聊时也读人。

网路上,每个作者或多或少都在拗人设。作者形象绝大程度上是可以被建构出来的,暴露多少,隐藏多少,全在个人一念之间。像是一块原木,这边削一剑,那边挖一刀,最后呈现出一个屌的形状,或大或小,或粗或长。

但在屌和原木之间,隔着许多层修辞的距离。

陶路田一心要拗的人设,就是没有人设。他咬紧牙关点下控制自我倾诉欲的穴位,坚决杜绝除故事以外的大部分碎碎念。“作者”本来就是虚线轮廓,没必要制造立体感入人心。

文字和作者形象之间存在着断层,或许可以窥探出朦朦胧胧的一二三,但绝不是真真切切的一个人。譬如不能因为陶路田只能写清水文就断定他在生活里就是个禁欲者,这是他的能力缺失而非性格呈现。

关心故事就可以了,作者从来不重要,完成了叙述,那么阐释的权利就开放给所有人,知我罪我,哪管洪水滔天。

——这是陶路田一直秉持的个人观念,如果开喇叭做广场公放,绝对要被扔烂菜叶子。


每一回产出,对陶路田来说都是一场和自己的博弈。

在发现自己的文风像被过塑一般几乎毫不随年纪增长而改变时,他陷入了深深的绝望。想连人带文,一起丢进洗衣机里暴风洗。

停滞生长,就是被迫变老而仍未成熟。

犹如一个在TVB里专业演太监的龙套,下面没有了,吊着嗓子说话,演足一百场,大家都夸深得精髓,下一场开工导演又来了,拍拍肩膀说:俾部新戏你拍,恭喜晒又做多次太监吖。

陷进一个轮回,左突右闯,红灯停绿灯还不能行,西西弗斯的困境。

人总有办法让自己不自由。


陶路田四肢不发达,头脑很简单,却对复杂人事与情感津津乐道。复杂就是让人拎不清,爱恨难分,哭笑不得,生活本是苦乐与共。好比一架跷跷板,两个极端一上一下,他非得站在中间支点上,平衡力不好,分分钟摔一个马趴。

为残酷世界带来一点惘然的温存。这份野心太过中二,说出来遭人耻笑,本不适合由患有研二病的陶路田来谈论。但他的思想已被过往经历塑造:不谈论永恒,却仍相信生活。

天道残忍,但生活总有温柔。承认自己拥有悲悯心并不是一件可耻或者不酷的事情,就算怒顶圣父锅盖,偶尔也想说句大实话。

——作者批注:too simple,sometimes naive,一派胡言!


我曾经采访过陶路田,他和程入梅之间是否存在爱情,陶路田说,很复杂,正是因为这件事的复杂,让他对此持续保持高度关注。

《请君入梅》为陶路田和程入梅的相识提供了一个故事版本:出于写作低热度云梦双杰同人文的同病相怜。

这只是一种艺术化的叙述,据我所知,实情并非如此,他们的相识要更早,也更具有老派的罗曼蒂克情调。但我们无需关注历史的真相,而是要看历史发展的过程。

程入梅曾经问陶路田: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是想像那样,会怎样?

陶路田这样回答:我对你根本就没幻想,不是瓦尔特对凯蒂所说的明知她是二流货色仍然爱她的没幻想,而是你已经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。

我问过陶路田,这样浪漫的话对于从不轻言喜恶的他来说是否有些崩人设,他坚持让我写上,认为这样才能更好地完善他的人物形象。

他说这话时有些沮丧,可能是出于程入梅写信同他说,自己即将和江澄结为道侣。

程入梅是个爱开玩笑的人,信中所言真假百分比需交给专家鉴定。


将这段不知所云的碎片给陶路田看后,他问我,为什么不以“我有一个朋友”或“我的一个朋友的哥哥的姘头的侄子的奶妈的情夫的弟弟”开头,这样会让他看起来更加鲜活。

我说没必要,永远没必要。

Fin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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