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雩

*现代，羡澄西皮向，新闻工作者设定

*表达能力还没有恢复……但文是一定要写完的 非常无聊 除非强迫症 否则能不看还是不看了吧。

>>>（十六）

第二天江澄醒很早，他一如既往提前关掉闹钟，翻身过来，看见魏无羡仍在熟睡，下巴尖压着被子。

空调太冷了么？江澄伸手摸了摸魏无羡的脸，那团粽子没有睁开眼睛。

下床，洗漱，换衣服，打电话叫了汉口人家两份热干面外卖。听完电台新闻，刷毕时事头条，骑手姗姗来迟。

面混着酱黏黏腻腻，能闻到一次性餐具的塑料味，江澄尝试进食，两根筷子强行将面条与它们的兄弟分离，说实话味道说不上坏，兴许在店里吃的会更好。

临出门前，他想了想，又走回房间，懒得再换鞋，一路踮着脚尖。

魏无羡不知几时已坐起，睡眼惺忪，头发根根炸毛。“是周末！”他含糊说道，好似整个人尚未从梦中剥离。

江澄走近，将他头发揉得更乱，“我们哪有周末。”

“栏目可能又要改版，周总找我开会。”

“一起去。”魏无羡勉强睁开眼睛。

江澄看了看表，“我马上迟到了，你老板又不一定在，不如多睡一会儿。”

“那我等一下来找你。”魏无羡整个人往后一躺，大字型摔在床上，上下眼皮再度贴合。

“这么积极，一回来就报到？”江澄嘲笑他。

“提早上班，推迟退休，现代人的宿命。”魏无羡开始胡说八道。

江澄出门时心情莫名很好。

魏无羡来找江澄时快到正午，之前江澄一直坐在办公室盯着窗外看，见着一小撮翘起的呆毛上蹿下跳，最后定在第三格窗外。

江澄将键盘往里重重一推，站起身来。

走廊外少闲人，魏无羡抬手去掐江澄的脸，“脸这么臭，老板训你啦？”

江澄下意识偏头一躲，肌肤擦过魏无羡指尖。

他摇摇头。

“对了，还有一件事。”魏无羡另起话题：“我昨天拍的车祸现场，这条题你们要不要出？”

江澄不说话，只是盯着魏无羡瞧，魏无羡对待工作的模样，一贯嬉皮笑脸又严肃郑重。

“我昨晚就交代他们，这题不做。”江澄说。

他的语气很平常，像谈论一场远在伦敦的大雾。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就你手机拍的那像素，几时见过AV画质能上电视？”

魏无羡破天荒没有接上贫嘴话：“江澄你认真点。”

“带子都串好了，来不及改。”

“得体借口，但不是理由。”

江澄突然一笑：“那什么是理由？做这行这么久，你心里清楚得很，为什么非要让我说出来。”

“下个月要开大会，一切负面不能出，安全第一。”

他的笑听起来发冷，含着暗嘲，不知在讽刺谁。

安全第一，这句话从前领导说太多，听得心中窝火，如今由他亲口说。

在其位谋其职，生活是装在瓶子里的水，沿着瓶壁滴滴答答淌下来，尿瓶或是水晶罐，都有属于自己的盖子，拧紧的是责任，自私从不通往自由。

一瞬间，魏无羡望向江澄的眼神，让江澄恍觉自己成为了一个陌生人。

最后魏无羡说：“我明白。”

“你很有监制派头，恭喜。”

江澄对魏无羡的话不置可否：“据说升你做监制的文件送上去了，下周三上党委会。”

魏无羡对江澄的话没有表露出特别的兴奋：“我今天见到王灵娇，以后要同她搭档，估计天天呕血三升。”

“怎么回事，一回来全变天了，人物访谈改综艺，从前的心血和经营，说没就没。”

“觉得特别没意思。”

魏无羡摸遍自己全身上下的口袋，恨道：“妈的，忘带烟，你给我一根吧。”

江澄说：“我也没有。”

他们陷入短暂沉默，视线落在楼下的人来人往。

去年台风季倒下的那棵大树，现在的位置已是一滩浅浅的灰色水泥。

方才的会议中，周总知会江澄，《直击现场》进入新一轮内容大调整，拟改名为《全城热线》，大量加入城市生活资讯，且在时事播报中插入室内家居风水学介绍环节。

江澄当场反对。

他从栏目创办宗旨，内容逻辑架构到收视率数据，层层分析条条梳理，试图说服周总如此改版只能加速节目从下坡路直通坟墓。

周总打断他，说：“阿澄，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。”

江澄当然明白，早在抗争话语脱口而出前，他已明晓自己的努力尽是徒劳。

他刚进《直击现场》时，栏目创立不足半年，周总还不是频道副总监。他跟着周记者东奔西跑，学会拍回垃圾画面如何用特技垂死补救，捣毁地下赌庄时周记者怎样自己挺身护他，让他带着机器先走。

往事历历在目，江澄还记得当年周记者教会他一句话：机器比人贵。

机器能比人贵多少？毕竟人是机器的一部分，社会延续需要齿轮不懈运作。

“周老师。”江澄缓缓平静下来。

尽管挨了一记无形硬锤，他的腰杆仍旧挺得笔直，唇角冷冷勾起：“从前你也费过苦心。”

周总苦笑：“我的意见也没人在乎。”

“你发什么呆？”魏无羡拍了一下江澄肩膀。

“你不要为我担心啊，那个小丫头片子我能搞定。”魏无羡勾过江澄脖子，很好兴致地说：“去对面吃日料好不好？”

江澄被他拽得走了好几步，回过神来才提出反对意见：“不吃日料。”

“那吃冬阴功。”

魏无羡很少将烦忧写在脸上，遇事总有笑容，好似辽阔天地，没有行不通的路。盲目的乐观幼稚可笑，却又让人忍不住愿意相信未来可期。

“边走边看罢。”江澄淡淡回他一个笑，按亮电梯键。

直到这一刻，他才真正放过了今天的自己。

tbc.

>>>（十八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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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工作蛮无聊的哎 准确来说是我写得太无聊了 希望能一觉睡醒成为那种超会写故事的人。

 @十二月田  爱大猫是不会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