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雩

*现代，羡澄西皮向，新闻工作者设定

>>>（二十）

魏无羡坐在诊疗床上摇晃着腿，神情就像淋了夜雨的流浪狗，蔫得不行。

医生给江澄讲述检查结果，娓娓道来，一言以蔽之，就是“病入睾丸——完大蛋。”

“不是吧，我读书还挺多，您别骗我。”魏无羡插话。

江澄制止他：“别吵，听医生的。”

而专家却就此不言了，守口如瓶如算命，生怕因此折寿，双手在键盘上疯狂蠕动，使人不由怀疑他在白大褂下电竞选手的灵魂在熊熊燃烧。

“必须马上手术……不然，哼哼。”一道精光自医生玻璃片后射出，而那个哼哼却细不可闻了，全靠想象力脑补。

魏无羡大声说：“没空！”

“我们再商量一下吧。”江澄说。

医生递来药单：“药总是要吃的，早吃早完事。”

江澄展开收费单一看，检查费加上杂七杂八的药钱，一眼望不到头，五千来块。

魏无羡也偏头过来看，两人对视一眼。

出了诊室后，护士姑娘想要带江澄和魏无羡去交费窗口，他们借尿遁躲开贴心服务，绕过交费窗口，从医院侧门溜出，途中差点误入地下车库。

车子猛地向前蹿，将肛肠专科远远抛在脑后，两人同时逃离了各自的噩梦。

魏无羡问：“现在去哪？”

江澄答了另一间公立三甲医院的名字。

魏无羡仰头惨叫一声。

他显然是明知故问了，做采访得多方取证才能有公信力，私立医院收费如何，公立医院情况又怎样，方才遭受的折磨，还得再受一遍。

江澄拐弯上桥，白日江景一片蒙蒙的灰。

他说：“这次我去，你在外边等我。”

魏无羡一下子没反应过来，而后哈哈大笑几声：“太子换狸猫？”

“镜头里一眼就能知道换人了。”

江澄说：“把你外套给我。”

魏无羡说：“江澄你自己说这样做傻不傻？”

他认真解释道：“你和我都知道，刚才的结果可信度很低，别担心。”

江澄说：“就是因为知道，还是害怕。”

当车在医院后停车场停稳，魏无羡在松开安全带后抓住江澄的手：“你信不信我？”

信我的话，就永远不要害怕。

永远不要担心会失去我，不要害怕那些稍纵即逝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，你相信我，我也相信你，相信我们都能有机会，去触摸一点寻常的幸福。

公立医院当真是人满为“患”，连主治医师的号也被挂满，两人跑上跑下，陪着笑脸，才求得医师加号。候诊区座无虚席，大家如饥似渴盯着电子屏幕，如同宣告中六合彩名单。

他们没有座位，只得站到窗边，各自看手机，出来半日，都有些工作要处理。江澄三次删除输入框里的“妈的”改成收到，又亲眼见到魏无羡故意忽略王灵娇电话两回后终于接起。

就诊排队几乎形同虚设，时不时有人捏着新鲜出炉检查结果冲入诊室，一张布帘，数不清的透视眼。

“出去出去出去，按号来按号来。”在等待中他们目睹人潮如水流聚散，而他们就是敲进舟上木板的两颗钉。

终于在快将近中午一点时，魏无羡捏着写着未见明显异常的病历单走出。医生怕他两手空空失望，加开两盒清热祛湿茶，药费三十来块。

“肚子好饿，打算请我吃什么？恐怕你下面给我吃都不能弥补我的精神肉体损失。”魏无羡长舒一口气，在太阳底下伸了个懒腰。

江澄将病历单上的字细细看了一遍，面无表情地叠好放进包里。

“回台吃饭盒吧，下午还要剪片，你的娇姐不是还要找你共商国是？”他敲碎了魏无羡的好梦。

魏无羡扁着嘴钻进车里。

“我从来都是相信你的。”

车里很安静，江澄的话说得很轻，可他们都听到了。

江澄交完片是傍晚四点十五。他觉得肚饿时，才想起那个只吃了一半的盒饭，还剩了四分一肉饼，咸蛋黄只戳了一点点，被他无心弃置在办公桌，当时他写完稿急着去约人配音，跑上八楼又直接下二楼机房。

机房依旧人来人往，都是熟面孔，自己栏目的却少，人都去哪儿了？大概是奋战在家居风水第一线吧。

他接了个电话，又看了看时间，想了一会儿，跑上五楼找魏无羡。

魏无羡正埋头敲键盘，见江澄来，文档来不及关。江澄瞧见审阅模式右栏有字：“此处让聂老二假装裤子裂裆后由A小咖为他递上超人内裤外穿。”

“这什么？”

“我在改真人秀剧本，聂怀桑体恤旧情，省亲大观园。”

江澄嘴角抽搐：“当真是雪中送炭了。”

“找我干嘛？”魏无羡按下保存键。

“我今天还有一条题，想回Y中拍，你要不要一起去？”

tbc.

>>>（廿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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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@十二月田  发自内心爱猫！我猫扬言注销账号惹 大家快点阻止她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