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开1个手波 就当顶掉一百年前互动里夸下海口的车 但没什么看头。
邝露与润玉赴宴时,料想里头已酒过数巡。
主人家应是交待过门外侍应,隔五步与他们对视,隔三步露出八颗牙齿,一步之遥便听得他们礼貌称呼玉少邝小姐。
润玉抬了抬手,同邝露说:“请邝小姐给点面子。”
邝露挽上润玉手臂,调整笑容,“我识做。”
大门缓缓打开,他们款款而入。灯光璀璨,席间绅士济济,鬓影衣香,切切交谈声层叠,广东话国语英文法文,具体内容都含混,单字单词消融在悠扬奏乐中。
邝露知道众人目光落在他们身上,只是为了周全些许礼数,又不是歌星粉丝见面会,一路走去,权当互不相识。偶有一两回照面的宾客,擦肩而过时只点点头。
她庆幸此时并非身处港岛,不然隔日报社又要致电润玉,追问大少爷是否已对爱情重获信心,几时考虑再婚。
邝露陪润玉同主人家打过招呼,宴会上兜了半个圈,便同他散开,自己走到甜品台。
侍应问她饮什么酒。邝露料想润玉和人谈事定要纵饮,还得她开车,只道:“看起来像酒的一切饮料,果汁先生,鲜果100%,都好。”
年轻的男孩子目瞪口呆,仿佛听到惊人之语,只是他训练有素,迅速换上笑脸请小姐稍等。
啜饮果汁时,邝露在人群中见到锦觅。
旭少身边总有络绎不绝的人,锦小姐一身明艳红裙,美得似凡中仙。
她同邝露招手示意,举着酒杯拨开人群走来。
两人走到安静地方叙话。
“咁啱。”锦小姐说。
邝露道:“喺,陪大少过嚟。”
锦小姐抚掌大笑,“我见你们走来多合衬,以为今天是你们订婚酒会。”
鬼妹讲话一贯没心没肺,邝露已习惯。
订婚。这个词听来硌耳,连心也跟着一颤。
永恒的生活,长久的相守,她没想过,尤其是和他。如自觉仍有期望成为爱人,最初就不必选择当彼此情人。
“最近好吗,还画画?”邝露问锦小姐。
锦小姐蹙眉模样似发愁小猫,抱怨道:“很少时间,太多东西要学。”
她眼珠一转,似想起要事,同邝露道谢:“麻烦你帮我的实习生执手尾。”
“都是为了公司。”
正说话,邝露见润玉朝她们走来,一时间,两人都凝目向他望去。
好事者纷纷让道,霎时连簇拥旭风的闲杂人等亦迅速散开。
四人站成三角形。
邝露心中暗叹,小说家可马上就位,标题都是现成,红月光大战白玫瑰。
旁人眼中,他们这番纠葛是否彻底荒唐。情爱再苦再痴缠,掷于生活洪流中,不过也是微小闲事一桩。纵使今朝过后各自四散,明日太阳如常升起,日子还是那样。
润玉站到邝露身侧,旭风揽过锦觅纤腰。
他们亲切问好,约定返港后出艇看六角岩。
“可以走了。”润玉对邝露晃了晃酒杯,宝石红色液体激荡杯壁。
他神色清明,哪有半分醉意。
邝露道:“大少酒量令人钦佩,须知醉驾仍是不可饶恕。”
润玉唇边浮现笑意,“饮果汁先生也会醉,当我是谁。”
邝露顿时失笑,原来他们又想到一块去。
“去我家,你那不好停车。”润玉说。
夜景迷人,城市像一颗永远不会坠落的星。
邝露靠坐副驾,看灯光倒退,看他俊秀侧颜。
她想起初在润玉手下做实习生,有回团建,他们team到水库看星。
众人强忍困意傻坐,唯有润玉专心仰头认真观星。风与星太过温柔,她甚至不舍得去看他眼睛。
“星星的声音很安静。”当时润玉转头同她说。
然后邝露听见他拨通锦小姐电话,问她,阿觅,你有无睇过银河。
是有过心酸,但不必追究,从来各有自由。
润玉停好车,为她拉开车门,随后又拉开后座车门。
邝露明白他意思。
黑暗中两人仓促拥吻在一起,说话是多余,情绪只需反应。
后座算不得很宽敞,润玉的手体贴垫在邝露脑后,她的手自他的腰无意识垂下,摸向车门壁,那里应该有一袋梅子。
她稍稍避开他的吻,拆了一粒梅子来吃。
“什么习惯。”他埋怨她打乱节奏。
她将梅子压在舌下。唇齿相接,吻都酸甜。
两人侧脸相贴,那颗梅子小核自始才觉硌人。
润玉轻拍邝露背,掌心残留一点湿润和余温。
他莫名问她,声音压得极低:“你爱过多少个人。”
邝露勉力平稳呼吸,恍惚回道:“是否包括单相思。”
润玉只是把玩着她早已凌乱不堪的发,没有回答。
她轻声道:“十几岁时候的事,多少个又怎样。”
见了他,就算真有前事旧人,也通通淡却。爱过他,欢愉苦楚都刻骨。
“大少你呢?”邝露反问他。
“我?”润玉自嘲似的轻笑一声。
他说:“你知道的。上过几次床,离过一次婚。”
Fin.
——
*唯独不告诉她爱过几个人。
等有电脑之后换个链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