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雩

一直游到海水变蓝。

融雪(二)

*警告:说到飞流精分,这并不只是一个开玩笑的形容词

*打铁趁热 卖瓜趁早 为什么我突然勤快 因为宝宝有存稿

>>>(一)

时辰流逝如滴水有声,阴仄仄的日光自瓦面面寸寸滑落,最终坠入瑟缩在墙角的水缸。沉静的积水下,像是藏着一只吞没温度的野兽。

飞流窝在屋子里,一口气吃了十个甜瓜。

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出现了个没有底的大洞,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源源不断地向外流。他想要堵住这个缺口,甜瓜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。何况苏哥哥只准他一天吃一只甜瓜,若是知道他不听话,也许苏哥哥要生气。

想再见到苏哥哥,哪怕他对飞流发火也可以。

何况飞流知道,苏哥哥根本就不会对他大声说哪怕是一句话。

温热的知感持续流逝,飞流原先以为自己受了伤,仔细看了手脚,没有流血。他摸了摸眼眶,却也不曾流泪。

他开始觉得发冷,疼痛顺着寒意袭来。

肚子疼。

飞流忍着痛,不坑声。这份痛楚的到来,甚至让他无端感到舒服许多。

他从箱笼里翻出那件梅长苏常穿的披风,将它紧紧拢在身上。他弓着腰摸上榻,身子蜷缩成一团,不停地发抖。

穿着苏哥哥的衣服,像是苏哥哥在抱着他一样。

苏哥哥平日里用的东西,不知道都到哪里去了,今日少一叠书,明天少一方印。飞流早早将这件披风藏起来,同庭生送他的小鹰放到一起。

飞流摸着披风的毛领,柔顺的触感像是无数细密的针线,能够一点点地将他的缺口补起。他想起那日天气晴好,江风微凉,苏哥哥站在江面的小船上吹笛子,他就捏着这件衣服,脚尖踩着水一路飞来,给苏哥哥披上。

热源仿佛停止流逝,疼痛好似不再尖锐。

原来是衣服破了洞呀。飞流咧开嘴笑了。


蔺晨掌着烛台,一路来寻飞流。

这孩子,到了晚膳的时辰也不见人影。院子里找过,树上扒拉过,连房顶也跳上去望过,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。

“飞流?”

蔺晨试探性地迈进梅长苏从前住的屋子。

漆黑一片,手里的火烛是唯一光源。光亮悄无声息在房间弥漫开来,像渺小尘埃漫舞。

视物如隔纱,蔺晨眯起眼睛,事物逐渐从模糊到清晰。

熟悉的床上,躺着熟悉的身影。

那声再熟悉不过的称呼跃动在唇齿之间,迫不及待要蹦出来。

蔺晨将烛台举高,一步步走近。

“小飞流。”

躺在这张床上的人,除了飞流再不会是别人了。

蔺晨在床沿坐下。“怎么了小飞流,肚子疼?”

飞流拱了拱身子,不吭气。

“你别想瞒我,走进来时我都瞧见了,一地的甜瓜渣子”

蔺晨柔声对飞流说:“之前不是同你说过,一天至多只能吃一个甜瓜?”

“想吃。”飞流从披风里探出脑袋。

蔺晨往里挪了一点位置,两腿平伸在床,轻柔地拍了拍飞流的背。“过来,晨哥哥给你揉揉肚子。”

飞流拒绝道:“不要。”

“过来。”

“喔。”飞流不情愿地裹着披风爬起来,靠在蔺晨怀里,将头枕在他右肩。

毛领绒绒,扎着蔺晨颈项的皮肤,犹如针刺,竟有丝丝钝痛传来。他恍觉此情此景似曾熟悉,或许是在梦里。

蔺晨搂着飞流,掌心轻柔地在他肚子上揉按,一圈又一圈。

“会好一点吗?”

飞流哧哧吸着气,大声哼道:“还痛!”

蔺晨失笑:“小家伙,总是要跟我唱反调。”

他沉吟了好一会,又问了飞流一句:“再过一段时间,要不要跟晨哥哥回琅琊山?”

“你明知道的,晨哥哥也是你的哥哥。”蔺晨这番话说得极慢,字字斟酌。

“我也会一直待你好。”

飞流闻声猛然挣开蔺晨怀抱,翻身而起跪坐于榻,顾不上披风从肩头滑落,举高临下地俯视着斜靠在枕上的蔺晨,神情凛然。

“你走开。”小孩儿唇齿间像是含了冰,掷字落地如霜雹坠于瓦顶,森森冒着寒气。

飞流只觉才缝起的缺口一瞬间全崩开,热源喷薄而出,疼痛汹涌而返。他知道自己是生气了,却找不到生气的缘由是什么。他隐约觉得,不安的躁动与被撕裂的痛苦,不仅仅源于见不到苏哥哥,也不是因为吃多了甜瓜。

乖顺的小猫瞬间成了弓起背的小狼狗,蔺晨讶然蹙眉,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
失去耐心的飞流自个儿跳下床,单手抓起垂落在地的披风,大步走出门外,没有再回身看蔺晨一眼。

披风挟着狠劲扫过蔺晨方才搁在地上的烛台,微小火苗哆哆嗦嗦,一下子隐去了光亮。

屋子瞬间沉坠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。

TBC

>>>(三)

*在打tag上完全是个废人 这章要不要打蔺苏tag其实纠结了一会儿

*如果觉得很雷 可以评论骂完我直接红叉 感谢阅读 感谢挽尊北极星人 比个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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